《狸與狐》01

 

※狸妖炭x狐妖善設定

01

　　這條傍著晚櫻川河的花街，於夜色下要比他鎮都來得繁華璀璨，然而其熱鬧的原因，並不只是因為有著傳奇花魁，而是盛傳有狐妖棲身於此。

　　「我見過那狐的影。」茶屋的老闆娘慢條斯理地向外地人證實這點，「憑著影，我猜那狐的毛色要比月色更加美艷金亮，可若是你們是想捉住那狐……呵，怕是一場夢。」

　　老闆娘的表情有些得意，畢竟這神秘妖狐就是他們花街的招牌，沒人見過狐妖的容貌，只來得及瞧見金燦燦的影，哪怕是最有經驗的捉妖人，都揪不住狐的尾巴，更從未有人能找出是哪個花魁為妖狐化身。

　　而捉妖人們也不想把失敗歸因於自己還差了點，乾脆就將妖狐捧成神祉程度的高強，逢人問了就感嘆一下，而聽到的人也興致勃勃地傳了出去，花街奇狐的神通廣大也因此不脛而走，乘著人類的耳語也隨燕雀相互閒聊的吱喳，一路從都市遠播至其他妖怪的棲息地，最後就連深居山林的狸妖都耳聞了。

　　「聽起來是非常厲害的狐妖啊！」

　　頭頂一片葉的狸妖竈門炭治郎，認真聽著雀兒天花亂墜的描述，所謂「狐七化、狸八變」，狐妖狸妖同是幻化的高手，甚至狸妖要比狐妖再多一變，可竈門炭治郎自嘆是隻未能繼承的化狸，相較於已對幻化十分拿手的弟弟妹妹們，他至今依舊無法在化作人形時，將圓耳朵完美藏起。

　　「可能是哥哥你生來就不會說謊吧。」他的妹妹竈門禰豆子如此推測。

　　儘管家人們並不在意他的笨拙，可竈門炭治郎仍是不願意待自己寬容，更別說抹去心底一股難以言喻的歉疚感，也因此他從未放棄嘗試用妖術撒個完美的謊。

　　不過，沒有成功過的經驗也是事實。他最近開始躺在葉子堆裡思考，若說他就是因為性格使然才總是失敗，那麼或許他不該再固執地頂著一葉狂練，而是該換個角度試試。

　　就在他苦思該怎麼做時，雀兒帶來狐妖的傳聞。

　　會不會去請教那位厲害的狐妖後，能有些突破性的進展？思及此，竈門炭治郎不禁躍躍欲試，立刻跟家人們說了想去找那位狐妖，儘管大家都有些擔心，而且光是要找到那隻狐就是還未有人能破的難關，但看竈門炭治郎心意已決，作為家人的他們也會全力支持。

　　隔日一早，竈門炭治郎就在家人們的祝福下，準備獨自啟程。

　　「炭治郎，記住，最重要的永遠不是你能不能完美化成人形。」臨行前，母親竈門葵枝語重心長地道，並溫柔地抱住他，「加油，我們在家裡等你。」

　　嗅著自小最熟悉的溫暖氣息，竈門炭治郎不禁眼眶一熱，若說他不緊張，那是假的，畢竟他從沒離開過山林鄉野，可有了來自家人最堅強的支持後，安心感頓時戰勝了忐忑，只存在於謠傳的「都市」，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了。

　　可當竈門炭治郎真正踏入夜晚的花街，各種刺鼻辛辣的氣味竄入他的鼻腔，他內心的不安又悄悄擴大，他也立刻發現有捉妖師混在行人之中，這讓他緊張地拉低罩住獸耳的兜帽。

　　他得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。

　　竈門炭治郎努力穩住惶惶心思，他閉上雙眼，仔細嗅聞著每一絲流動的氣息，每當他這麼做時，氣味似乎有了色彩，交織艷紫籠罩整條花街，不詳且帶有敵意的腥臭汙灰隱於其中，他勉強與其擦肩而過，直至嗅到濕潤的櫻粉。

　　是源自溪川旁的櫻花嗎？然而這嗅來更像是被淚水打濕，竈門炭治郎抬頭看了眼懸掛於夜空的清亮滿月，決心循著古怪的氣味更深入探去，隨著他越接近，櫻色漸融於溫暖波光，蕩漾出金燦漣漪，粼粼之下，是被特意隱藏的雷雲氣息——

　　以及一股屬於妖的氣味。

　　竈門炭治郎有種直覺，這氣味肯定是來自他所要找的狐妖。

　　這想法令他加快腳步，又有些擔心自己變得急躁的呼吸聲會驚擾到對方，畢竟根據傳聞，那隻狐妖理應對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，只不過他的擔憂似乎是多慮了，氣味始終沒有移動的打算。

　　說不定，對方也正等著他？不然怎麼沒逃跑的跡象？嗯嗯，肯定是的，既然是那麼厲害的狐妖，恐怕是修練了上千年，搞不好還會預知，所以早知道他會來了！竈門炭治郎拋開腦中的困惑，懷著期待，把即將見到的「狐妖大前輩」想成是一隻活了千年的穩重金狐，他緊張地穿過樹叢，踏過花毯，氣味引領他到藏身隱密的夜櫻湖畔……

　　但他並沒有看見對方。

　　竈門炭治郎頓時有些錯愕，他的鼻子從不失靈的，濕潤暖香也確實聚於此處，可放眼望去就是一座金澄的湖，其澄亮色彩來自倒映湖面的月，點綴幾蕊櫻色，當微風輕拂，全都隨水面波紋攪和在一塊，嗅來除了櫻香，還有淚水的鹹味——

　　竈門炭治郎一愣，趕緊蹲下身，以指輕點湖面一嚐，這才發現湖水竟與淚水一般鹹，甚至有些暖燙，興許這湖根本不是天然的湖，而是有「妖」刻意為之，他下意識地往湖央看去，那處的月影要比真正的滿月更加炫目，定睛細看，才發現有團幾乎融進月裡的澄黃載浮載沉。

　　……載浮載沉？該不會是出事了吧？！

　　「你等等！我來救你！」

　　竈門炭治郎縱身躍入湖中，對於泅泳不太在行的他，不慎吞了幾口鹹澀的湖水，但仍努力地向湖央划水游去，將平靜的湖水攪得波瀾四濺，來勢之洶洶同時驚動了原本若「浮屍」的澄黃物體——名揚花街的傳奇狐妖，我妻善逸。

　　「好吵……」我妻善逸揉著惺忪睡眼，抓亂了一頭黑髮，「發生甚麼事了——嚇！」

　　當我妻善逸於湖央睡醒，就看到一隻穿著格紋羽織的狸妖朝自己兇猛衝來，連湖都起了他沒見過的大浪，他登時瞪大琥珀金眸，被嚇得腦袋一片空白，還未來得及遁逃，那狸妖就已經衝到他的面前，一雙藏不住情緒的澄澈赤瞳與他對上視線。

　　「你、你沒事嗎？」見要搭救的對象好端端地坐在湖面，竈門炭治郎先是愕然，而後鬆了口氣，咧出溫柔笑靨，「還好，我以為你溺水了。」

　　——不，你才比較像是溺水的那方吧？

　　我妻善逸忍不住在心底吐槽，他錯愕看著這努力泅水的狸妖，一頭紮成馬尾的赤髮跟毛茸茸的耳都濕漉漉了，對比一身乾爽的自己，簡直狼狽得很。

　　不過，他沒把這話說出口，僅是不自在地搔了搔臉頰後，對狸妖伸出手。

　　「來，我拉你一把。」

　　竈門炭治郎疑惑地看著那手，不太確定地握住，頃刻間，原本還用盡全力使身體浮起的他，輕輕鬆鬆地就坐上湖面，就像是坐在鬆軟的墊子上，差別只在這墊子帶了點輕微波動。

　　「好厲害……」盯著深不見底的湖，竈門炭治郎迭聲驚嘆，雙眸閃閃發亮地看向一臉沒睡好的我妻善逸，「初次見面！我是竈門炭治郎！」

　　「啊？」我妻善逸一呆，半晌才回神道：「喔，我叫我妻善逸。」

　　「善逸你肯定就是那位名揚花街厲害妖狐吧！」

　　我妻善逸眉一挑，原來是衝著這個傳聞來的啊。

　　「我不是甚麼厲害的妖狐，這裡的一切也就只是因為在我的術裡，我當然想幹麼就幹麼。」我妻善逸不耐擺手，「厲害的是炭治郎你吧？我耳朵很靈的，從沒讓人踏入自己的地盤還毫無所覺，你這狸妖從哪學的匿蹤？」

　　「我、我並沒有學過甚麼匿蹤。」竈門炭治郎慌忙否認，有些窘迫地道：「說來慚愧，我連狸妖最拿手的幻化都做不好，至今都還未能化成完美人形過……」

　　我妻善逸挑眉，看了眼那對遮不住的圓圓獸耳，能從聲音判斷心思的他，十分清楚這狸妖沒有說謊。

　　所以是自己睡到鬆懈了。

　　這倒是一個稀奇的體驗，明明他的耳朵靈到連睡覺都不得安寧，只要有絲毫異狀，身體就會自然地做出反應，有時他常常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離上一處歇憩的地方十里遠，可適才他睡得極好，以往漆黑陰冷的夢境讓一片溫柔到令人想哭的蔚藍浸染，即使他心底知覺這有些奇怪，卻還是忍不住繼續打盹……

　　他很確定，眼前的竈門炭治郎是隻很好很好的妖，好到令他本能地提不起戒心。

　　「做不好也沒差吧。」我妻善逸淡道，「你看來並不需要靠幻化來獲取好感，像你這種妖，到哪都會讓好意籠罩，根本不用甚麼幻術，做自己就行了。」

　　「哎？」竈門炭治郎一愣，沒想過這兩者會扯上關係。「不、不是的！我不是想靠幻術獲取別人的好意，我只是覺得自己身為長男，卻連狸妖最拿手的幻化都沒辦法做到最好，所以才特別跑來花街，想跟最厲害的狐妖請教怎麼藏起耳朵，化成完美人形！」

　　他滿懷熱誠地抓住我妻善逸的雙手，崇拜地盯著我妻善逸與人類無異的耳。

　　「善逸，請你教教我！」

　　竈門炭治郎過於熾熱的眼神，令我妻善逸被看得耳根微熱，怪不好意思地抽回雙手，遮住雙耳。

　　「這、這有甚麼難的？狸妖可是比狐妖對於幻化更在行啊！你應該多的是狸妖前輩能請教吧？」

　　「我是想說如果換個角度的話，說不定能有更突破性的進展……」竈門炭治郎低嘆，「我的家人們都說，可能是因為我天生不會說謊，所以才沒辦法進行完美的幻化。」

　　「啊？就這點障礙？那你心底別把幻化當成是騙術，不就得了？」我妻善逸冷汗涔涔地問。

　　「問題是我心底清楚自己不是人，是隻狸妖！」竈門炭治郎義正詞嚴地道。

　　還真是一板一眼的傢伙。我妻善逸暗忖，他可從沒碰過不會說謊的狸妖，畢竟狸妖理當是生性愛捉弄人類，靠著幻化撒了一個又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，從中獲得樂趣，不過依竈門炭治郎的性格，八成也不會因此覺得愉快。

　　「抱歉，那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。」我妻善逸聳肩，「我也只是隻初出茅廬的狐妖，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，更不到能當師父的程度。」

　　「善逸明明就很厲害！」竈門炭治郎信心滿滿地道，「我的鼻子很靈，打從一開始，我就知道善逸你不僅溫柔還很強，跟著你，我絕對能收穫不少！」

　　「我、我嗎？」我妻善逸聞言愕然，要不是因為他的聽力好到能分辨話語的真偽，聽得出竈門炭治郎是真心誠意地這麼認為，他絕對會立刻逃離把這滿嘴甜言蜜語的傢伙。「我、我其實沒那麼厲害啦！就只是能在花街裡混口飯吃的程度而已，嘿嘿——」

　　「善逸你還在花街跟人類做生意嗎？」竈門炭治郎驚呼，更加敬佩眼前這隻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狐妖，「你真的是太厲害了！」

　　讚美的話，人人愛聽，而我妻善逸向來是非真心的讚美也來者不拒，此刻竈門炭治郎簡直是對了他的胃，不僅會誇他，聲音聽來又溫柔真誠，讓他開心得在湖面打滾，原本藏好好的狐耳跟狐尾巴，也全都不自知地冒了出來。

　　「唉唷，就跟你說這沒甚麼——」他嘿嘿傻笑，狐尾愉快輕搖，「一直誇我，我也沒好處給你喔——」

　　竈門炭治郎愣愣地看著那條晃動的金色狐尾，由於我妻善逸的髮色是黑的，所以一時間他有些錯愕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，那狐尾的光澤不似自己一般土氣，顯然有經過悉心梳理，彷若上好綢緞，看來蓬鬆柔軟，而那似乎無意識的愉悅搖擺，更搔得他微微心癢，有股想伸手把玩的衝動——卻在這時，我妻善逸猛地站起，令竈門炭治郎驀然回神，趕緊把手收回。

　　他剛剛到底想幹麼？竈門炭治郎瞪著自己的手，不懂為何自己會突然有了失禮的念頭。

　　「好！」沒注意到竈門炭治郎的異樣，我妻善逸豪邁地拍了拍胸膛，狐耳得意洋洋地立起，「既然炭治郎你都這麼誠懇討教了，我就讓你瞧瞧，作為一隻妖，要怎麼以人形姿態，不露破綻地在花街過個愜意！」

※

　　竈門炭治郎沒有離開過雲取山，但這也不代表他對外界一無所知，雀兒總是會帶給他一些新奇的事物，八卦的烏鴉們也很愛與他分享，有時他也會碰到旅行中途經雲取山的妖，這些妖也會跟他說說城裡有甚麼有趣的，以及人類的閒暇娛樂究竟是怎樣，其中自然也包括花街百態。

　　竈門炭治郎每每都聽到脹紅了臉，可還是會認真請教他不懂的地方，這全是為了能完美幻化成人樣，他總想著，興許只要他更了解人類的一切，就能把握住訣竅……儘管他從未成功過。

　　不過，用聽的跟實際經歷，總是不太一樣。他雖然早知道自己會很不適應過於複雜的氣味，可他沒料到自己的適應力還是弱了些，走了一陣子，花街的氣味依舊濃重得令他頭暈目眩。

　　「炭治郎，你沒事吧？」

　　看出竈門炭治郎不太對勁，我妻善逸當機立斷，把竈門炭治郎帶到一處茶屋旁的暗巷，他擔心地湊近竈門炭治郎，兜帽之下，那張端正的臉龐此刻難受發青，步履也不太穩，得靠著他才能好好行走，幸虧這花街多的是遮遮掩掩的傢伙，更不乏倒在巷弄發癲的酒客，因此他們的古怪行徑倒也不是多引人側目。

　　「我還沒適應……」竈門炭治郎咕噥，「但我會努力的，而且有善逸在啊。」

　　「跟我有甚麼關係？我完全幫不上忙——」

　　「不，善逸打從一開始就幫了我，我剛到花街時，就是憑著善逸的氣味才能擺脫這些味道，現在只要你能待在我身邊，我就覺得安心。」竈門炭治郎道，從我妻善逸身上傳來的氣味令他放鬆微笑，想起秋雨花灑下的金樨，「所以，沒問題的。」

　　我妻善逸蹙眉，被這麼依賴是讓他既開心又覺得自己還不夠格，只能嘀咕：「比起其他狐妖，我真的很弱，以往碰到那些捉妖人，我也是直接選擇逃跑，所以如果真出了甚麼事……我會記得帶上你逃的。」

　　「那就先謝謝你了。」臉色恢復紅潤的竈門炭治郎咧出燦笑，目光落至我妻善逸束成小馬尾於頸後的黑髮，「不過，善逸你原本的髮色就是黑髮嗎？應該也是靠著幻化吧？我看你剛剛露出的耳朵跟尾巴都是金色的。」

　　最初看到的澄黃是源自衣服式樣，原本他想像這隻厲害的狐妖會有一頭金髮，然而我妻善逸髮色卻與人類一般烏黑，這讓竈門炭治郎見到對方時，還有些小錯愕，可當他對上我妻善逸的瞳孔是漂亮的琥珀金時，立刻確定引他來到那座淚湖的氣味主人，就是對方。

　　然而，我妻善逸卻對他的猜測面露不解。

　　「嗄？我哪時候露出耳朵跟尾巴了？」

　　「就剛剛你很開心地說要帶我勇闖花街——」

　　「才沒有咧，我的人形幻化從沒有任何片刻露出馬腳過！」我妻善逸哼聲，「你是靠氣味嗅出來的吧？」

　　「哎？」他是因為氣味才看到的嗎？竈門炭治郎想反駁，不過自己的嗅覺確實厲害到能瞧見顏色，因此他也沒辦法斬釘截鐵地保證。

　　「嘖嘖，但也算是被你看見了，你這鼻子可真厲害。」我妻善逸自顧自地說下去，「的確，這黑髮是變的，畢竟黃色太顯眼，樂師頂了頭黃澄澄的毛，肯定會被注意到的。」

　　「樂師？」

　　「沒錯。」我妻善逸得意地撫著下顎，「我啊，可是完美融入了花街，成了一名樂師呢！」

　　「我還以為善逸是在當花魁……」

　　狐妖跟花魁，彷彿是千百年就得綁在一塊兒的詞，烏鴉們總吱吱喳喳地說著八卦，旅行的妖們也總說哪地的男人被狐妖變成的花魁迷得暈頭轉向，爭個面紅耳赤大打出手，甚至因此使當權者傾頹，所以他原本也以為像我妻善逸這麼厲害的狐妖，在花街的偽裝身分應該就是花魁。

　　「怎麼可能啊！我甚麼貨色？不要侮辱了花魁好嗎！」我妻善逸氣得抓著竈門炭治郎的頭一陣猛啃，「而且，我是公的！是雄性！是隻男狐！」

　　「抱、抱歉，但傳聞都是這麼說，是我先入為主了！痛痛痛！別這樣——我耳朵都露出來了——」

　　「真是的，我怎麼可能當花魁呢？」我妻善逸啐道，「告訴你，我之所以能完美化成人形，就是為了在這裡找個老婆，哪有可能選了最容易被當成老婆人選的職業——嗯？不對，搞不好這也是另類的接觸方式？對啊！嘿嘿嘿，我怎麼都沒想到！嗚嘻嘻——」

　　「等等。」竈門炭治郎揚起手，打斷我妻善逸越來越興奮的自言自語，「善逸，你剛剛說你是為了甚麼才化成人形……？」

　　「找老婆啊。」我妻善逸理所當然地道，還豎起大拇指，「人類女性都香香軟軟，有兩團胸部還有超棒的屁股，玲瓏有緻又肌膚光滑剔透，是老婆首選——為什麼炭治郎你要用看骯髒生物的眼神看我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竈門炭治郎揉揉眉間，他的嗅覺應該沒有出錯吧？突然曉得這隻狐為何這麼厲害的秘辛竟是起於色心，讓他有點接受不了，「我只是沒想到善逸你化成人形的理由，會是這麼的……膚淺。」

　　「說甚麼膚淺？這才不是膚淺，是遵從本色的慾望！妖是靠慾望變得更強的——就說你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啊啊啊啊！」

　　「妖是靠信念變強的才對！」

　　「你那甚麼中年想法？」我妻善逸呿了聲，信誓旦旦地道：「炭治郎，相信我，如果今天你愛上了人類，為了與對方長相廝守，談場恩哼哼啊呼呼的戀愛，甚至啪啪啪啪啪啪，你絕對能因此完美幻化成人形！」

　　啪啪啪啪啪啪是甚麼擬聲詞啊！差點要流出鼻血的竈門炭治郎，趕緊先一步止住，對著我妻善逸狼狽駁斥：「我、我才不會因為抱持那種想法就成功！」

　　「不試試怎麼知道？你這傢伙沒談過戀愛吧？」見竈門炭治郎動搖了，我妻善逸戲謔一笑，「你看來也不是甚麼木頭，不然這樣吧……我們來實際試驗看看。」

　　他以食指戳向竈門炭治郎的胸膛，於怦怦跳動的心口處輕點，狐耳從黑髮狡猾探出。

　　「這是身為提點你化形兼經歷七次戀愛的『大前輩』，對你下的挑戰——首先，在這滿是美女的花街，找到一位讓你心動的人類女性，然後就可以應證我說得對不對了！」

　　竈門炭治郎瞪大了眼，這一次，他很確定自己瞧見了那團搔得他心癢的狐狸尾巴，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，坦蕩迎視我妻善逸的眸，卻發現這並不是明智的決定。

　　被那雙琥珀金瞳鎖住的瞬間，他的腦中掠過一個疑問……

　　——吶，善逸，如果我找不到，那該怎麼應證？

　　
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