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香頌》02

 

※私設，詩人炭 x 騎士善

02

　　秉持著不隨意探聽他人私事，善逸雖然收了炭治郎這個學生，倒也沒主動問過炭治郎關於家裡的事，或是炭治郎的任何喜惡，不過由於兩人同住，炭治郎的生活作息，在許多地方與自己是截然不同，也因此就算無心打探，彼此交融的日常也會偶爾冒出衝突點。

　　就拿今天的早餐來說，善逸一看又是乳粥跟水煮捲心菜，雖然是很美味，但善逸掃了沒有酒杯跟甜點的餐桌，忍不住有些失望，老實說，他習慣一早就喝杯蜂蜜酒，吃個油炸圈餅，最後再用包覆糖衣的果子收尾，晚一點就是來塊乳酪跟裹了蜜的餅，還有昨天修道院修女為了謝謝他，特意製作的甜膩糕點，然後再來杯葡萄酒……

　　善逸忍不住捏了捏腰，嗯，沒有一絲贅肉，往好處想，炭治郎主動包辦他的三餐後，他的身材變得更加精實，沒了怎樣訓練都無法消除的肉感，只不過他依舊渴望每餐都來一杯酒跟一塊甜糕。

　　「老師，怎麼了嗎？」炭治郎忽地出聲，赤瞳瞅著善逸。

　　善逸暗自呻吟，他的學生不知為何，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他的古怪

　　「那個……炭治郎，我親愛的學生啊，為師最近好像變瘦了，我們可不可以每餐都來個油炸甜圈餅？」

　　「不行。」炭治郎擰眉，「老師忘了前幾天腹痛的事？醫生說了，不可以再吃那麼油膩，油炸的東西絕對禁止。」

　　「唔。」善逸垮下臉，咒罵自己不夠健壯的腸胃，就挑那時候出毛病。「那甜糕呢？修女昨天送了我好吃的甜點啊！我們今天邊吃邊討論新歌的事？」

　　「但那甜點加了不少酥油……」

　　「你又沒吃，怎麼知道！」

　　「我用聞的。」炭治郎認真回，「我跟老師說過吧？我的鼻子很——」

　　「是是是，你的鼻子很靈！」善逸擺手，他知道炭治郎似乎對氣味特別敏感，「我偷喝酒偷吃甜點，你全都曉得，然後每次都露出嚴肅到可怕的表情！我都不知道誰是老師了！」

　　「是老師不好，之前明明還在生病，卻一直不顧身體，偷偷把藥倒掉，照常亂吃，明明老師都已經二十歲了，還跟個貪吃怕苦的孩子差不多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！」善逸的臉脹得赤紅，都怪自己下意識地效仿老師，把學生帶到家裡，現在可好，多個小一歲的老媽管他……好啊，孩子就孩子，讓你看看孩子怎麼跟老媽鬧脾氣！「我不管啦！我要吃甜的！甜的！你、你不給我吃甜的，我就……就偷偷吃！」

　　炭治郎一愣，而後失笑，他還以為善逸要拿不教他唱歌的事作威脅，不過仔細回想，之前無論善逸有多氣，也從未把這句話說出口。

　　「您從不用把我逐出師門的事，當作威脅呢。」

　　「教你唱歌，是我以騎士之名宣示過的，就算你受歡迎到讓我很眼紅。」善逸忿忿咕噥，發狠地勺了一大匙粥，塞進嘴裡，沒嚼兩下就吞下去了，「而且，『吟遊詩人』這職業，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吧？我不會隨便把這種事當威脅。」

　　他迎視炭治郎詫異的目光。

　　「我會幫你的，炭治郎，你肯定能做到，我相信你。」

　　「……為什麼您這麼認為？」炭治郎低問，「我到現在還是唱得很不好，即使跟著您學了一陣子，仍是很慚愧地沒甚麼長進……」

　　「不會有問題的，音樂倒映人的信念跟靈魂，你擁有讓人想哭的溫柔聲音，只差找對方法，讓大家聽見那樣的你。」善逸咧出笑容，「要不然只有我聽見，真是太可惜了。」

　　炭治郎訝然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。

　　「沒想到您對我的評價這麼高，您真是位很好的人啊。」

　　「那可以給好人一塊糕嗎？」善逸可憐兮兮地問，「可憐可憐我還得出任務？」

　　「……我再烤沒有酥油的甜餅給您吃。」

　　「耶！」善逸開心地歡呼，趁勝追擊，「那可不可以順便來杯蜂蜜酒……？」

　　炭治郎蹙起眉頭。

　　「如果您保證不發酒瘋，大哭大鬧的話。」

　　「呃。」善逸的額際滲出冷汗，他屬於酒後還有記憶的人，除非完全失去意識，因此倒還記得自己的糗樣，「我、我不要像你第一天來時，一時開心喝得那麼多，應該就不至於發酒瘋……應該啦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炭治郎抿緊唇。

　　「拜託嘛——炭治郎——親愛的炭治郎——」善逸毫無師範樣，對著學生又是磨蹭又是撒嬌，還以拇指與食指，捏出一小杯的量，「就一點點！就這麼一點點！」

　　「……就一點點。」被蹭得心軟，炭治郎勉強答應，「但您還要保證不要一上街跟女孩子對到視線，就開始瘋狂求婚，造成她們的困擾。」

　　「等等，這點我有異議。」善逸舉手喊停，神情嚴肅，「先說清楚，我求婚時可沒喝醉喔，而且她們那麼熱烈的眼神，絕對是喜歡我這個騎士——喂！炭治郎！為什麼你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！我是老師吧？學生用那種眼神鄙視老師是可以的嗎！」

　　「……除了這點外，您真的是位很好的人。」

--

待續